记得一位师伯曾经与大家分享过一位红十字成员和他的对话。那位红十字成员说,在灾区是很容易找到慈济人的,只要跟着歌声走。
I remember that a SB once told us that a member of the Red Cross commented to him that it is very easy to located Tzu Chi volunteers in disaster area, just follow the sounds of singing.
心理干预一场传奇 - 应磊(作者为新明/晚报联合新闻部记者)
5月,对置身中国大陆的人们来说,敲打神经最猛烈最频密的黑色字眼非“地震”莫属。对我而言,多数日子都在国内度过的这一个月,我已经无法数算读到多少情感激越的新闻特稿,看过多少让人单单一瞥就无法从脑海里抹去的电视画面……然而回到岛国,《亚洲周刊》一篇关于慈济的救灾故事却以新的视角给我带来一番别样的触动。
据报道,慈济最初展开救援行动的地点在四川罗江的金山镇,一个安置规模600人、灾情只能算中度的地区。除了运送救灾物资,慈济志工兵分三路:一组带小朋友玩游戏、教手语,让他们回到帐篷后可以和更多长辈互动;一组探访市民;另一组则准备热食——慈济人相信,医疗与热食是快速建立救援体系最主要的两种方式,借助温暖的食物安定人心。从洗菜、煮饭这些最平常的劳作开始,富有经验的救援者将灾民组织起来,帮助他们向重寻“生活步调”、重建信心迈出第一步。
慈济的尝试与众不同,而且耐人寻味,一如那篇报道也不同于成篇累牍催人泪下的文字:慈济的努力旨在为孤凄灰冷的心注入一股暖流,同时给焦灼怨怒的心送来阵阵清凉;要在余震未息之前先遏止心灵的梦魇,让废墟边惊魂甫定的幸存者重新体尝日常生活的平实滋味。当证严法师透过长途连线鼓励志工时,她强调:“你们要把他们的心引领出来!”具体地说,如救援队发言人薛明仁所言:“有行动才有互动,有互动才有感动,有感动才有撼动,最后才能引众。”
其实,慈济的团队是在救灾的“第一时间”来到了一个已进入“第二时间”的灾区。若说十几天前,我们还没有这份奢侈来谈热食和手语,那么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第一时间”紧张抢救的势必结束和“第二时间”的逐步来临,我们就不能不回头咀嚼慈济的努力所凸显的两点重要信息:首先,给内在的精神创伤止血,与清理外在满目疮痍的家园同等重要,心理愈疗与生活秩序的重建本就互为表里;其二,心理干预不能简单地与苍白的聆听和耐心的劝慰划上等号,这里包含一套复杂的理念和技巧,其实践应从明确的生活细节入手。
用这把无形的标尺去衡量,进入灾后“第二时间”的中国令人喜忧参半。
就心理干预这一课题,并非独有慈济值得我们鼓掌。在我的印象里,近年来似乎还没有一场天灾人祸,把中国社会对心理治疗的重视提高到如此程度:从关注部队什么时候能进入重灾区、搜救生还者的几率还有多大,到越来越多目光聚焦在获救者的情绪状态,“心理干预”、“情绪疏导”、“二度伤害”等词汇很快频繁出现在各路媒体上。没有记错的话,地震发生后仅三天,就有一位嘉宾在中央电视台的演播室里谈起灾后的“心理治疗”——与滚动新闻里“夺取抗震救灾斗争的全面胜利”的激昂话语暗暗形成对照。这句仿拟革命时期调调的批示无意间透露,长期以来,中国政府和传媒多么习惯将每一次大自然的浩劫提炼成一则人定胜天的神勇传奇,并以集体想象的英雄情怀来掩盖、消解个体生命的创痛;然而,这场罕见的天灾让人们不得不直面现实,承认所谓“克服万难”、“化悲痛为力量”从来就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如何给一场多面向的传奇提供恰如其分的心理干预?举例来说,台湾有慈济,为什么在天灾人祸连年不断的大陆,却没有这样一个深谙心理引导的艺术、同时成熟高效的救援组织?救灾行动中所显露出来的,新闻自由、信息透明与记者访问过程对幸存者可能构成的二度伤害之间的矛盾应如何调和?又由谁来关心在第一时间深入灾区的部队、医护人员和新闻工作者的心理冲击?有多少领导人能够说出像温家宝那句“我们的幸福生活就是对死者的最好安慰”这样睿智又体贴人情的话,而又有多少人支持余秋雨的观点,认为罹难学生家长此刻有责任“顾全大局”?……帐篷可以连夜赶制,抚慰心灵的艺术却无法速成。此刻中国人意识到,我们仅仅站在一个单薄的起点,离真正的目标还很远很远。
联合早报 - 2008年6月22日
I remember that a SB once told us that a member of the Red Cross commented to him that it is very easy to located Tzu Chi volunteers in disaster area, just follow the sounds of sing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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